去留问题的博弈--上海世博园一行后的思考

2010-10-28 来源:绿维创景

       去与留

5月的上海,每天三四十万游客,如潮水般涌入上海世博园区。绿维大家庭中的一百多名成员也跟着这股潮流,在热情如火的上海世博园,用劲地咂摸着各国解决城市难题的大胆之作。在震撼与惊叹之余,让人费思与牵挂的则是这些建筑的去留。

(一)拆掉30个亿

上海市黄浦江畔,掩映在枣椰树树荫下的沙特馆,如同一颗绿宝石;其被钢铁立柱悬空支撑起的圆弧形展馆,又像一艘“宝船”破浪前行。地面和屋顶栽种一百五十棵枣椰树,形成一个树影婆娑、沙漠风情浓郁的空中花园。

但这个耗资1.46亿美元的外国馆,半年之后的命运是:拆除。

沙特馆的命运并不孤单,精美而又来去匆匆的还包括形似“蒲公英”的英国馆,“藤条篮子”西班牙馆,恍如“悬浮于空中的建筑”德国馆,外形如同“蚕茧”的日本馆,宛如“绿鸟巢”的巴西馆等等。

在上海世博园区,外国自建馆共有49个。算算它们的建造成本,这些参展国家和地区的建设场馆资金投入超过30亿元。

除了规定的一轴四馆之外,其他各个展馆都是临时性建筑,将来都是要拆除的,这就是一项规则。这个规则写在世博会的展览公约中,规定世博会上的外国自建馆属于临时性场馆,参加世博会的参展方,应当在世博会举办完以后,履行一个恢复原状的义务。这意味着,10月31日后,偌大的世博园区将基本只剩下“一轴四馆”五个标志性的永久建筑――世博轴、中国国家馆、世博会主题馆、世博中心和世博会文化中心。

美的易逝,在驻足感受视野的震撼后,更是留下对“毁灭”的不解和痛惜。

(二)拆还是留

上海多家媒体报道,很多市民打电话给市政府领导,强烈要求留下这些建筑。甚至不少上海市民到处打听找关系,看能不能把展馆残骸买下,重新布置成酒吧或者其他场所。拆和不拆越来越纠结,成为一个难题。原则并非不可变通,但后续如何利用则是个非常难解答的问题。 

据了解,世博馆有外部租赁馆、自建馆、联合馆。租赁馆和联合馆是中国建造的,由中国决定去留,而自建馆则取决于外国建造方。自建馆不拆,要么由建造方维护,要么赠送或出售给中国,并将世博园区建设成永不闭幕的国际贸易展示、交易功能区。上海也可以借鉴香港经验,将世博园区打造成为“中国乃至国际购物天堂”实验园区。在场地方面,世博会的部分场馆将作为大型商业等场所进行保留和运作。

作为世博园区规划的主要参与者和负责人之一,同济大学建筑和城市规划学院院长吴志强提出另一种用途:将各国自建馆永久保留作为各国的领事馆或者是地区总部使用。根据中国经验,建筑物拆迁似乎难,不拆为易事,但世博园区的展览馆却呈现了一个相反的命题。

如果不拆,从世博会159年的历史经验来看,保持原样会给主办国带来很大负担。不仅后期需要资金维护,原有地块也无法重新开发,还涉及到设计的自主知识产权保护等问题。

因为建设之前已定为“临时性”,所以不少外国馆都是按照临时性标准设计和建造的,如瑞士馆的外墙是大豆纤维。如果从临时性变成永久性,质量安全如何解决也是个大难题。关键是保留下来的意义问题,如果仅仅是为了纪念,场馆是空馆,里面已有的展品都没有了或都过时了,得不断更新展示产品,这些管理和维护都是需要考虑的方面。

如果拆掉,则似乎简单很多。按规则,相应国家将拿出造价的20%作为拆迁费,由中国帮助拆除。如果某个外国馆造价一个亿,那么拆迁费是两千万。拆迁后也有人接盘,据悉,一些开发商和外省市政府正分头忙着公关,前者看中的是地盘,后者则想把某些馆搬到自家地盘上。

       二次开发

 

(三)惨淡的记忆

历届世博会对建筑场馆的去留有着不同的选择,有些仅留下标志性建筑,如巴黎的埃菲尔铁塔、西雅图世博会的太空针、大阪世博会的太阳塔;有些是几乎全部保留,有的则是全部拆除。

德国北部城市汉诺威2000年6月成功举办了第39届世界博览会,会后对世博园区采用了几乎全部保留的模式。。前期组委会先寻找投资商,投资建造展览馆,世博会期间将展览馆租给某个国家。世博会结束后,投资商收回展馆,略加改造,把土地推向市场出售或租赁。会后,除了世博剧场和基督教馆被搬迁到其它地方,其余大量的展馆建筑和设施都保留着。但时至今日,汉诺威世博会展馆入口处巨大的广场、密集的灯柱阵列与三三两两的游客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的冷清。大型场馆空置,中心广场空无一人,荷兰馆犹如一座工业化的“废墟”伫立在草原中。

留下惨淡的,也有国内的记忆。

上海世博会属于五年一次的注册类世博,而1999年昆明世界园艺博览会属于认可类世博。昆明在举办世界园艺博览会之后,为免让世博园成为记忆,选择了完整保留世博园,这在世博会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昆明世界园艺博览会,展示的是各种花卉。在展会期间,每天要换新的花卉,需费一百万元。园艺博览会结束之后,花卉撤销,公园只剩下山树。去掉花卉以后,就不是公园了。随后,客流量由展会期间的每天12万人次的高峰,下跌到2000人次左右,而占地218公顷的世博园,只要一开门,每天的运营成本就是20万元。

日本2005年举办的爱知世博会则给世人留下一个全拆的干净模式,在173公顷的世博园区内,除了“大地之塔”的基座使用了水泥之外,其它所有展馆和设施都不打桩,全部用钢结构支撑。这些钢结构借鉴中国传统木匠工艺的“榫头”连接,不用焊接、不打螺钉。世博会结束后,所有场馆和设施像拆积木一样拆除,再到别的地方重复利用,园址全部恢复原状,重归自然。这样选择是因为日本国土面积小,而且有些民众对举办爱知世博会表示反对。因此当时政府就承诺将来场地都不破坏,所有场馆和设施都是临时性的。但日本的模式离上海较为遥远,因为细心的游客都能看到,上海世博会里好多场馆是钢架建筑,不是临时的,说不定有些建筑的拆除成本比建造一个还高。

对于上海世博会后世博园区的处理,建议负责部门根据实际情况,让民众和专家团队参与评选,后期经过投票筛选,并解决建筑标准问题后,异地迁建一些标志性场馆。

(四)二次开发的高度

精美场馆是“生存”还是“毁灭”,或者深系于上海对城市的未来想象。如今绚丽的世博园,在2002年还是个没敢让国际展览局考察团参观的地方。5.28平方公里的场地内共拥挤着1.8万余户居民和272家企事业单位:民居破败,工厂林立,交通拥堵,环境污染。如果不是因为世博选址,在未来的20到30年,这个地方也许还维持着原样。为了上海城区功能再造,主办方就专门挑了一个特别不好的地方,改造它。上海复旦大学教授葛剑雄说,正是借助于世博会,上海市完成了两件几乎难以完成的任务:产业调整和城区功能再造。

原来的工业破败之地,如今已成为上海又一个中心地标。仲量联行上海董事总经理顾东尼认为,过去5年中,由世博会所撬动的地铁网络快速延伸已给上海带来了巨大财富,爆发式地带动了房地产业的迅猛发展。在世博园区周边的滨江地区,由于世博会的举行,地价已经飙升了5倍,房价从原来的每平米4000元涨到20000元。有专家认为,世博园区将成为上海市中心最大的一块住宅开发储备用地,世博园的各场馆以及原址改动程度,最终要取决于对应的房地产开发价值。

而世博园区建设之前的原住民们,浦东新区塘桥新路、浦建路、杨高南路、源深路、黄浦江东岸的房屋拆迁补偿较高,最低补偿单价5700元/m2。 

针对世博园后续利用问题,上海市市长韩正2010年4月表示,各个国家馆拆除以后,这部分地块将进入市场招拍挂,现在都在规划。“我想首先不应该去卖土地,应该是做规划,规划做完以后向全社会征求意见,如果大家形成共识,办好世博会以后这块土地怎么用,再来考虑,我不希望出现地王。”

 外滩曾是这座城市的形象和象征,上海殖民地租界的历史,曾在外滩边留下了一个万国建筑博览会。但外滩又是如此地外在于它,仿佛悬挂在体外的心脏,在某处支配着这个城市的生活、经验和想象。

今天在黄浦江的偏僻一角又建了一个世博园,试图在“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中,将上海由原来的世界建筑殖民地跳升为世界建筑生发地。

如果拆平后,简单拍给开发商,上海和中国给未来留下了什么?

1992年西班牙塞维利亚因举办世博会,让世界认识了一个新的西班牙:民主,融入欧盟,也使过去“北富南贫”的格局得以改善。

上海,一个曾经无法定义,后被锁定定义的城市。能否再次成为城市下一步定义的先锋,依赖于如何处理和应用世博会所展现的塑造城市未来的各种建筑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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